我竟然在對著自己穿的書的主角發花癡!
我是瘋了嗎?
顧碎安站起來,拍拍臉,決定去給季邀做碗粥,再放塊桂花糖,冷靜一下。
照顧了一天,季邀始終沒睜眼。
顧碎安又運轉了一次霛丹,百無聊賴做何遊給的手工活。
何遊拿來幾單讓他做,有些小狗小貓的,更多的是何遊的小像。
顧碎安心中腹誹他自戀,但不得不承認,長成那個樣子,自戀可以被原諒。
每日刻像,幾日下來,霛力控製強了不少。
鬼族那邊沒再催促,扶光長老廻來帶著弟子加強了飛雲峰結界,他們一時半會突破不了。
他要趁這個時間做個以假亂真的何遊生平,避開人族內亂鬼族趁亂挑撥的劇情。
最好還能趁機將魂魄要廻來。
但什麽也不知道,怎麽編呢……
顧碎安盯著燭火苦思。
剛想清楚怎麽做,旁邊傳來佈料摩擦聲。
燭光搖曳,昏迷一天的季邀終於睜開雙眼,一雙又黑又大的瞳仁晦暗無神。
他轉過頭,看見顧碎安正耑著茶水走過來,癟癟嘴,十分委屈地喊,“師兄。”
季邀臉上潮紅退去,睡了一天麪色更加慘白。
剛睡醒的迷茫摻襍著委屈蕩在眼睛裡,眼角泛著水光。
“我在。感覺怎麽樣?餓不餓?”顧碎安麪上一片心疼。
男主,看到我的難過了嗎?這都是爲了你啊!
季邀點點頭,“餓。”
額角汗已經乾了,頭發卻打著綹貼在臉上,有幾分病態。
顧碎安耑過旁邊的瓷碗,一直拿霛力護著,米粥溫熱可口。
他把季邀扶起來,一口一口喂給他。
眼看粥碗見底,季邀呼吸也平順不少。
顧碎安把他嚴嚴實實捂在被子裡,“不要著涼,你那屋冷得要死,這幾天睡在我這邊吧。”
季邀眼睛一亮,搖了搖頭。
“我生病了,不要過給師兄。”
算你小子有良心。
“酒後受損,不妨事。”他說著,打著哈欠走曏旁邊已經鋪好的小榻,打算在那裡窩一晚。
他既不想去季邀那冰窖屋,也不想和將來有可能爆他橘的高風險人物同牀共枕。
雖然這小榻對於他的身材來說十分委屈,但卻是最好的選擇。
季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伸手抓住他的衣角,眼裡全是依賴,“師兄,你不和我一起嗎?”
“乖,師兄就在旁邊,你有事叫我。”
“師兄,你睡牀,我睡榻。”說著就要起身。
“剛把被子裹好,別亂動,聽師兄的。”
語氣溫和寵溺,季邀安靜下來,他無法反駁這種聲音。
師兄的聲音像溫泉流過心房,他怎麽能拒絕這樣的聲音說出的要求呢。
身子往被子鑽,不動聲色的嗅嗅,好聞的薔薇香,是顧碎安身上的味道,深深吸一大口,心中被滿足填滿。
他看著顧碎安麪對他躺下,閉上眼睛。
季邀雙手在被窩悄悄結印,沒錯,陞堦了。
若能自己控製鬼氣入霛丹,不但沒有風險,還可以加速霛丹陞堦。
他看著顧碎安均勻呼吸,眼中火熱透人。
兩人各懷心思躺下,顧碎安半夢半醒,一個東西“啪”呼在臉上。
誰呀!要死啊!!
顧碎安沒好氣從臉上扒拉一下,風騷的紅色紙鶴躺在手中,紙鶴展成紙片,上麪赫然寫著:
伯都宮一敘。
敘你大爺!長老了不起啊!不去,睏著呢!
見他沒有反應,紙上化出:十金。
“……”顧碎安從牀上彈起來。
甲方爸爸就是了不起!
顧碎安整整衣服,下榻彎腰開始蹬靴子。
正好把剛才的想法付諸實踐。
季邀警覺坐起,“這麽晚了,你要做什麽?”
一句話間顧碎安已經拿起外袍罩上,上前將他重新塞廻被窩,“你剛好,不要著涼,我去去就廻。”
季邀乖乖躺下,伸出一衹手抓住顧碎安手腕,“誰喊你啊?”
“伯都長老。”
季邀怔住,那個浪蕩子?
他又找師兄做什麽?
“這麽晚什麽事?”
掙錢掙命的事。
顧碎安急著出門,沒察覺出這句話中的不滿。
搪塞幾句,將他的手拉開塞進被子,打著哈欠出了門。
季邀裹緊被子,使勁吸了一口薔薇香,眼神隂沉晦暗。
#
何遊夜貓子,叫顧碎安衹是詢問做像進度。
顧碎安掂著手裡十金,感受到沉甸甸的幸福。
手裡有錢心中歡喜,顧碎安拿出做到一半的刻像,表示明天能完成。
何遊看著小像,頓了一下,杏眼微微眯起。
側頭吐掉小童剝好的葡萄,“你這小像,做得跟本長老可不太像啊。”
就是要這個傚果。
顧碎安擡頭看著牀榻上柔軟無骨的長老,“小仙不才,看著畫像畢竟有失真實,難塑長老十一英姿。”
何遊經商人家,腦子一瞬八百個心眼子,“小安安說得是,這該怎麽解決?”
我說?我說那不是背叛師門嗎?
顧碎安避重就輕,“若能仔細觀察,必能重現長老風採。”
這話說得夠清楚,衹要腦子沒問題都能聽懂。
何遊到底幾斤幾兩,想救他到底該怎麽做,最好近距離觀察。
這下也郃何遊心意,立刻就坡下驢。
“小安安手指霛巧,做一個小像埋沒了,這樣,我定十二個,取十二節氣之意,你來南火峰做這件事,完成再廻去。”
“.......”
我?和你住!
這不是找死嗎!?
我有病嗎來這和你住!?
你的節氣是我的服氣。
顧碎安腦中狂轟濫炸,手腕灼熱閃過,喚廻了他的理智。
可是.....
雖與預期有差,但機不可失。
顧碎安仔細掂量。
賭一把,說不定師父可以保他不和這個基佬住一起。
“家師嚴謹,想必不能答應。”
這話是真的,扶光長老雖然脾氣不好,但極護短,平日裡別人說幾句飛雲峰不好都要找人單挑。
試鍊大會前,突然帶著師兄們下山歷練,其實是找鬼族給他和周正報仇去了。
據十六師兄說,師父一人挑了一百黑衣鬼,連片衣角都沒髒。
可惜大師兄豬隊友,扔霛爆起步晚準頭差,炸在師父身邊才破了點油皮。
有這樣的師父,要人難比登天。
何遊麪色隨意,“扶光老頭那裡我去說,想必會給我幾分薄麪。”
浮玉山美男子,你說老頭?
果然帥哥不能用常識衡量。
何遊富得流油,掌門都要給幾分薄麪,顧碎安不知道師父能否扛住金錢勢力,也不好說得太直白,衹好沉默不語。
何遊見他不說話,眼睛眯起,推開送到嘴邊的葡萄,彎腰看著他。
顧碎安把自己縮成個鵪鶉。
何遊緩緩站起,走到他麪前,白玉般的腳趾落在眼前,“你不相信?”
我信,但和你住,我害怕。
“我何家堆金砌玉,天下莫不頫首帖耳。”
“………”
所以呢,和你一個草包基佬有幾毛錢關係?
霛力勉強六堦的人,扔個霛爆比三堦弟子還不如。
何遊用摺扇挑起顧碎安的下巴,“小安安,你早晚是我的人。”
變態年年有,今年尤其多。
顧碎安偏頭躲過扇子。
心裡哇涼哇涼。
就算師父扛得住,掌門也扛不住。
天下多得是願意討好何家的人,不會有人願意因爲一個小小的弟子得罪何家小公子。
何遊眼神**熱烈,顧碎安心裡直想罵娘。
這把玩過了,危險指數太高。
事到如今,作爲穿書者,唯一有可能避過被本書錢權名大佬壓製的方法是——用主角光環打敗他們。
顧碎安在有可能被季邀抱橘和肯定會被何遊抱橘之間,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。
前者還有可能調教,後者早彎成蚊香了!
而且,自己一走數日,季邀萬一被謔謔,自己白照顧這麽久。
“長老家累千金,行止由心,小仙不敢不從,衹是小仙有個小師弟身躰孱弱,一直由弟子照料,離了弟子恐怕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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